鹰画春柳眉微蹙,摆手示意云鹰军退下,又分析道。
“陈德修因他三个弟弟的死,而放弃大好前程,选择隐居当一名樵夫,可见他极其重情义。”
“他既然重情重义,就不该与杀父仇人刘十九同流合污啊。”
“而且他三个弟弟的死,或多或少也和刘十九脱不了干系,难不成他是在设计刘十九,想将刘十九骗到南诏,为父报仇吗?”
“画春,不要再抱有什么幻想了。”梦千秋不屑笑道。
“在利益面前,什么情义?什么仇怨?都不值一提。”
“陈德修为了前途选择刘十九,老夫并不意外,可陈太后的做法却有些让人猜不透了。”
“她好好的太后不当,却选择出卖家族,拿自己的命和孩子的命去赌刘十九发善心,真是个疯婆子。”
“国师……”鹰画春欲言又止,迟疑半晌,道。
“末将听说陈太后在陈家过的并不好,她们母子一直过着被禁足的日子,而且陈家有篡位的打算,她可能是猜到了自己的下场,才会出此下策吧。”
“哼,陈家这帮酒囊饭袋,肥鸡还没到碗里,就迫不及待的露出了狐狸尾巴。 ”
梦千秋气恼的一甩袖袍,快步向外走去。
“画春,给你的人传信,看是否还有挽救陈家的希望,若是没有办法,让他们尽早想办法撤回来吧。”
“老夫去会一会刘十九,看看他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国师,您的意思是说刘十九在一夫关吗?”鹰画春震惊的张大双眸,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他怎么敢来一夫关呢?他不怕陈德修和陈太后出卖他吗?或者兵变失败,又或者政变不成,哪怕这其中有一点差错,他恐怕都会被陈家除之而后快吧。”
“你都想到了他绝不敢来,陈家也会想到,所以他才敢来,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梦千秋边走边道。
“陈家可能派出刺客去京城行刺,但绝不会安排人手在南诏寻找刘十九的下落。”
“也许陈德心和陈太后也不知道他来了南诏,老夫有预感,他一定在一夫关。”
梦千秋双眼微眯,笑道。“若老夫猜的不错,他应该是藏在护送郡主的队伍中混入一夫关的。”
“一夫关是南诏的门户,只要这里兵变成功,我军便难以寸进,他便敢让大军进入南诏了。”
“国师,末将也想和您去看看……看看郡主。”听完梦千秋的分析,鹰画春双眼不断眨动,满是好奇之色。
“真的是去看郡主吗?”梦千秋撇了撇嘴。
“梦老,您就让我去看看吧,您不常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吗?末将都没见过燕王,怎么能斗得过他呢。”
鹰画春见四下无人,上前两步,摇晃着梦千秋的胳膊,撒起娇来。
“你这丫头。”梦千秋露出耐人寻味的笑容,喃喃道。
“带你去倒是可以,但你要有个心理准备,这燕王可能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更像是个……无赖,没有下限的无赖。”
“呃……不会吧……”
“去了你就知道了,老夫没见他之前,也没想到,世间还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