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打下德州,势必要在故城、陵县和德州这一段与孙绍祖大战,但三地互为犄角,有坚城可倚,大同军的战斗力不弱,且有运河运输补给,所以战事肯定会迁延,但孙承宗却以为只要战术运用得当,以正合,能更稳健。
不过朝廷和兵部都不能接受孙承宗的这个建议,一是时间上,二是消耗上,更重要的是民心上,都拖不起。
那么就只能以奇,而只要让蓟镇军发起攻势更猛烈一些,便可牢牢拖住故城、德州一线驻军,拿下武城机会更大,同样也可以截断德州一线的后路。
不是怕损失牺牲,都是武人,提着脑袋过日子的,吃的就是刀口舔血的兵粮,瓦罐不离井口破,但杨肇基和贺虎臣更怕牺牲毫无价值。
“怎么,还担心拿不下?”孙承宗能理解二人的担心。
对于双方来说,这一场战事都很难对各自的人马部署和行踪进行保密,山东那边,也就是牛继宗和孙绍祖的部署对朝廷这边来说几乎就是透明的,龙禁尉、兵部职方司以及刑部的线人群体都为朝廷提供了太过丰富的情报。
同样,牛继宗和孙绍祖在朝廷内部乃至军中亦有内线,北线军团要做到严格保密也很困难,一举一动要实现情报封锁,也是极大的挑战,但相对于对方,北线军团还是要好一些。
所以这种情形下要想通过局部战术操作实现战略目的,难度很高,这也是为什么孙承宗更倾向于以正合,而非以奇胜,更愿意以大势压人,就这么平推向南,只有在两军对垒面对面后者,这也算理由?具体打仗怎么打,难道还要让朝廷和兵部来指手画脚了,那前线将士怎么打?
“大人,这未免太儿戏了吧?”贺虎臣性子更直,不满地道:“这种如此牵强的说法,不能作为我们选择最合适作战地点的理由。”
杨肇基也委婉地道:“大人,朝廷不能干预您的指挥,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否则这一仗就没法打了。”
孙承宗摆摆手,“我说的这两点当然不是要选择临清的理由,我们能想到的,孙绍祖肯定也能想到,如你所说,孙绍祖甚至在临清城北大阜高地增加驻扎了五百骑兵,这就是为了应对一旦我军东进进攻临清的袭扰和突击所用,……”
一听对方这么说,贺虎臣和杨肇基就更不明白了,孙承宗是知兵之人,不会不明白驻扎在这样一个如同钉子一般钉在一旁的骑兵具有多大的威胁性,更别说还有一千步军也驻守在这里,而己方要保持机动性和突然性,势必难以大军出击,这一千多兵力就会成为极大的威胁。
孙承宗见二人大惑不解,微微一笑,“稍安勿躁,我自有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