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笑了笑，但是奥斯汀并没有从他的笑容里感受到丝毫的温度，他的眼神里只有冰冷至极的杀意，没由来让人感到心头一凉。

这一刻，奥斯汀终于明白，对方也撕开了伪装的面具，在这无人的黑暗中揭露出自己真实的模样，原来对方和自己一样是一个天生暴戾的杀胚。

随后奥斯汀为自己刚刚心头的那一丝微不可查的恐惧感到恼怒。

一股恶风撕向了江宁的脸，他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侧开头躲过了一只狰狞的利爪，奥斯汀的双臂已经变得粗壮铁青，利爪插进了江宁身后的墙壁，白色的瓷砖碎裂迸溅，锐利的劲风划破了江宁左脸颊的皮肤，血液顺着下巴滴到地板上。

“这就是你的真面目吗？”江宁淡淡地说道，“伪装成人类的样子，深度魔化，你离死侍不远了，是因为连续杀人已经掌控不了魔化的速度了吧？所以才会冒险在今晚忍不住杀人的欲望再次动手。”

“魔化？”奥斯汀好像听到了好笑的笑话发出了嗤笑声，“你以为我杀了八个“虫子”是因为这个原因？”

江宁心头一凉，自己担心的最坏结果还是发生了，连上死去的方青云一共有七个受害者，第八个自然就是顾影，江宁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来得及救下她。

走廊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忽然之间就再也没有对话了。

“你是说“虫子”吗？”江宁脸上面无表情，眼眸中就像是灰霾的天空失去了温度。

“我就知道，你是那种自诩为正义的伙伴的人，真的是……令人恶心。”奥斯汀仰头发出了嗤笑声。

江宁猛地抓住了脸侧奥斯汀的手臂转身从袖口处抽出一把炼金短刀，暴戾狠辣的一刀将他的利爪齐根斩断。

鲜血飚射，走廊里响起了摄人心神的恐怖嘶吼声。

……

江宁从来没有测试过自己挥剑的速度，唯一一次是在自己在剑道课上一战成名之后，旁边偷拍的宋玉用高成像摄影机拍下来的画面一帧一帧慢放，最后粗略测出自己的斩切速度达到了恐怖的250km/h。

这个速度在旁观的人眼里只能看见空气中薄如霜月的亮光。

一道月轮在黑暗的走廊中亮起，奥斯汀的右手掌连带着利爪被齐根斩断，奥斯汀痛苦的嘶吼之间眼神中却全是凶狠的杀意，显然江宁的斩击激怒了他。

奥斯汀的断手出喷出一道白色的蛛丝将断手收了回来，伤口处的血肉蠕动间就将断手连在了一起，显然眼前的非人类拥有匪夷所思的恢复能力。

凶狠、敏捷……像是凭本能行动的野兽，但是战斗风格却很粗糙。

江宁用神霄格挡住再次扑过来的奥斯汀，剑刃和利爪之间迸发出火花，趁着对方中门大开一脚踹在他的腹部，对方像是一块破布在地板上翻滚数圈才堪堪用利爪插在地板上止住身形，地板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黑褐色的血痕。

江宁平静地看着爬起来的奥斯汀，眉毛微微皱起，眼前的敌人虽然有着远超常人的身体素质，野兽般的直觉和凶狠但是完全没有之前面对那个三米巨人时候的压迫感，要斩杀掉这样一个敌人似乎没有太大的难度。

“如果不是今天的战斗，我也不会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和我一样的怪物。”奥斯汀活动着刚刚接好的手掌，不可思议的再生能力把断手给修复好了。

道法。

江宁摆开架势，准备好一击必杀，他还抱有万一的希望，希望顾影还有一线生机。

断手修复完成，奥斯汀的西装突然裂开，从两边的肩胛骨下方长出两条翅膀，他的表面皮肤浇盖着青铜色，翅膀张开足足有两米，繁复的肉纹在上面交织，就像是从博物馆走出来的艺术雕像，只不过这个雕像是活过来的，甚至能飞檐走壁。

如今奥斯汀的肢体已经完全异化，在走廊上如此狭小的空间翅膀本派不上用场，但是翅膀上的骨刺帮助他刺破墙壁，在这样的三维立体空间也能如履平地。

一个振翅，奥斯汀以原来数倍的速度扑向江宁，他的四肢和翅膀上挂满了参差不齐的骨刺，一旦刮碰到必定落得开膛破肚的下场。

在奥斯汀将要扑到江宁的一瞬间，江宁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他甚至能感受到江宁触手可及的温暖躯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