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一届青楼女子,哪敢自称什么白富美,若是九郎这句话传出去,无端的让烟瑶成为众矢之地,那些帝京贵女听到了怕是要笑话死。”
这称呼上的转变秦舒听着知道有门,再夸夸也就差不多了。
“就算传出去又如何,何为白富美?洁身自好就是白,自力更生就是富,内外兼修则为美。试问这些所谓的豪门贵女有几个敢称为白富美?看来看去,也就是烟儿了。”
“九郎一张利嘴我却是说不过,今个是来听曲,还是赏舞?”
秦舒暗自舒了一口气,这他娘的比每夜子时的寒劲还难熬。
两年时间,秦舒对于薛烟瑶自然是有心深交。现在既然已经明白她的身份,也就不怕所谓日后有所牵连。
“今日不管做什么,都得先吃饱肚子不是。”
“我让香儿去天香楼了,等会就能带回来吃食。我这里还备着些桂花糕,九郎要不先垫垫肚子。”
秦舒对于桂花偏爱,薛烟瑶自然知道,所以常备着些桂花糕。
“算了吧,今日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那就等那丫头片子回来吧,今个这戏曲听着头都有点昏昏沉沉的。”
闻弦歌而知雅意,薛烟瑶走到秦舒身后轻轻揉搓着秦舒的太阳穴。指法温柔,让秦舒惬意的眯上了眼睛。
“烟瑶,这两日跟静香把东西收拾一下吧,我安排人将王府内的一个别院打扫好了,搬到王府吧,这样我也就不用见天的往这里跑了,哎呦。”
还没等秦舒说完,薛烟瑶这一时没有控制住力道,差点秦舒都搓掉一层皮。
看着秦舒捂着泛红的太阳穴,薛烟瑶一时愣住。叫痛的明明是秦舒,流泪的却是始作俑者。
“烟儿若是不愿意,大可直说。何必下此狠手。”
一句话让薛烟瑶反应过来,连忙将真气运于指上,将红肿揉散。还好没有破皮,不然明个诗会靖王殿下怕是要闹笑话。
“哪个说不愿意了,只是这突然之间,烟瑶心里没有准备。九郎实在是让奴家措手不及。”
“那烟儿是愿意的了?”
“整个帝京城都知道烟儿是九郎的人了,只能是万事听从九郎吩咐,只是九郎为何突然之间有这般想法?”
因为知道你的身份了,你已经身在局中,所以也就无关安危了,相反两年时间,帝京之中皆以为你是软肋,那搬到王府这座盔甲之中才更加保险。
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是这种时候这么回答的人,肯定是极煞风景的,我们的秦舒殿下,怎能作此回答?秦舒转身将葇荑抓在手上,目光对视。
“因为昨日突然明白一个道理,一生之中最为要紧两件事。一事是发於事业,一事是悦目佳人。旭日东升要投身事业,夕阳西下要与良人相拥。不知烟瑶以为然否?”
薛烟瑶就算是在博览群书,又何曾经历过这般阵仗,哪里还能说得出话,眼眶内在转着水花。心神几乎要化在对面那双墨色的眼眸之中,气氛旖旎,恰到好处,脸庞越来越近。
“小姐,这八宝鸭实在是一道新奇菜肴。还有这星星鱼,还有·······姓秦的,你敢欺负我家小姐,你也不可着怡香苑打听打听,我静香的名声。”
一进屋内的小姑娘看着执手相看泪眼的两人,对于秦舒好感所剩无几的丫头自然脑补出了,恶公子调戏小娘子的戏码。
有些客人有时就喜欢这个调调,楼里听到的多了。
“香儿不要误会九郎,九郎只是送了我一份礼物,让我喜极而泣。莫要失了礼数,快将餐食摆好,九郎估计都饿坏了。”
小丑原来是自己,被主子秀了一脸的静香,怏怏不乐的去摆弄带回来的吃食。
听着外面的动静,应该是把那碗筷当成了某人,霹雳乓啷一阵乱响,薛烟瑶婉儿一笑,拉着秦舒的手,走到铜盆前,吃饭洗手。
“九郎,王府之中怕是规矩颇多,就怕这香儿适应不了啊。”
看着发问之人的侧脸,秦舒说道:
“王府之中最大的规矩就是,这称谓之事。”
边说着边捏了一下,薛烟瑶心中大羞,岂能不知秦舒内涵之意。俏生生的抬起头:
“舒郎。”
一声轻唤,两处心安。
只是昨夜那个暗自发誓的女子,跟此刻笑颜如花之人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