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搁以前，薛烟瑶难免要跟师傅撒个娇。可今天是万万不敢，毕竟等会不受责罚都是不可能的，又何苦自找没趣。

“长话短说，你传书上言所托之事难有寸进，所为何故？两年时间一个风流亲王也是这么行难艰深？”

厉曦云自己都觉得诧异，自己徒儿自己清楚，不说那特意修习的天媚功，光光是这内媚的体质，一般人也是难以抵挡。

两年时间便是石头也该开花了，怎么会传出难有寸进。

“是的，徒儿没能完成师门重托，有负师傅悉心栽培，还请师傅责罚。”

薛烟瑶羞愧的低下了头，也觉得有点委屈。偏偏天下人都觉得那位爷是个不成器的风流儿，可身为难得的身边人，怎么可能还会相信这种谣言。

“烟瑶，我圣门忍辱负重二十载，血海深仇不得报。可是因为你一直用迷药，那亲王难以言听计从？哎，这天潢贵胄什么样的女子不可得？你就当为了师门，便委身与他，一个一品亲王也不算辱没了你。”

厉曦云还当徒儿是阳奉阴违，不肯真心的完成这宗门大计。见爱徒不说话又说道：

“正道基本已被东宫收入麾下，三大宗门已入其二。那三皇子喜好男风，唯独这九皇子，虽然风流成性，但是其养母乃是庄家嫡女，据宫中消息对其宠爱异常。而西北暗子也得到佐证，这庄妃在庄家可是有求必应。这西北王手握六十万铁军，近些年西北地区发展有目共睹，若是有西北王鼎力支持，这九皇子或能成为正道唯一掣肘。”

为了让薛烟瑶明白此间道理，厉曦云难得的开口说这么多话。

毕竟宗门上下励精图治小有起色，但是如今这庙堂之上却是伸手向了江湖，而自古信奉江湖事江湖了的武人，却也是迫不得已之下开始谋求有力盟友。

“师傅，两年时间与那靖王相处，不曾用过一次迷药。”薛烟瑶说话时，头越发的低了。

“怎么可能？我看你还是云英之身。”

沉吟一会，厉曦云似乎明白了什么，失望道：

“哎，想不到这皇室之中这般腌臜，好男成风。难道真是天亡我圣教嘛。”

看到厉曦云这般作态，薛烟瑶自然知道是误会了，那秦舒偶尔看向自己火热的眼神不似作假，只是不明白这其中有什么门道。

连忙向师傅将这两年来的观察和盘托出，师傅对自己有救命之情，又有授业之恩，万死难报可不能因为自己而误了师傅的大计。

“可曾探查身体？”

听到靖王不是因为取向问题，刚刚放下的心，又提起来了，

“自然是探查过的，只是徒儿并不精通这寻医问道，身体上应该是没什么问题。或者有徒儿探查不出来。”

薛烟瑶急忙解释道。将所有情况如实相告。事无巨细，生怕自己有所疏漏，影响了师傅的判断。听完徒儿的报禀，厉曦云沉吟片刻，说道：

“宫中暗子的谍报中说过，这秦舒自幼遭遇过一场刺杀，他娘亲便是死于此事，他好像受伤颇重，虽被太医院救过来了，说不准便是不能人道。”

其中蹊跷之处，确实颇多。一名正常的青年，血气方刚两年时间一位百媚千娇的佳人，毫不心动？厉曦云也感觉有些诧异。

“这两年时间以来，除你之外他可曾去过别的院落？”

“自徒儿入得这怡香苑中，秦舒便没有去过他所。”

这也是让薛烟瑶颇为自得之处，虽然没有达成目的，但是秦舒显然是对自己青眼有加。

“那看来，这人想必是如此了，只是这事关宗门复兴大计。若我们所猜不错，两年用功徒劳，我圣教这种暗无天日的日子，不知道还要多久。既然我已来到帝京，左右今夜去探查一番，不管如何，总归是要死心的。”

这厉曦云不愧是天下间奇女子，不过通过一鳞半爪。便离‘真相’颇近。只是不知道若是秦舒再此，被怀疑是那宫廷内侍，作何感想。